Sunday, June 29, 2014
葉虹靈:漢娜鄂蘭對於台灣社會的啟發
葉虹靈:漢娜鄂蘭對於台灣社會的啟發
這篇文章多少說明了,為什麼不能完全相信領導者,而僅僅悶著頭努力工作的緣由。
獨立思考、不沉浸於主流的價值、判斷上位者灌輸觀念的正確與否,這些是難能可貴、不易養成。然而,它同時也是民主社會要能正常運作,社會的公民所必備能力。
也因為如此,若僅僅是將學子批判政府的作為,視為「只懂要求別人,而不知自我提升」的行為,是非常可惜的。
事實上,也可將其視為對自己的環境、社會、國家負責的一種表現。原因是,他為了公眾而非私人利益,使用自己的時間去觀察、翻轉自己的腦力去剖析、提起自我的勇氣去表達自己的觀點,最終目的是為了讓所有人都能更正義地在這地表上生存,而非在當權者的剝削下苟存。
而這些能力(觀察、分析、建構、提方案)同時也是各領域的菁英必備能力。換句話說,這些人其實都就有能力和資格在社會上各自的專業領域闖出一片天,而跟只會抱怨的失敗者是扯不上邊。而他們放棄了成就自己事業,只求為社會弱勢者發聲、抵制社會強勢者的剝削。怎能不將其看成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可敬舉動。
也因此,在批判政府的過程中,更是一種能力的展現,從批判內容的品質,便可看出這位年輕人的格局,能否成大事掌大局。當然,不論品質高低,唯一令某些人不喜歡的共通點便是不那麼認命,沒那麼聽話。
講到這裡,便開始有人勸導這些學子即然有能力,不如把走街頭搞學運的力氣放在課業或個人專業上,提升自己競爭力才是正道。但卻不去理解為什麼這些學生寧可放棄學業的精進而選擇把自己的大好青春投注在社會改革之上,最後便形成長輩覺得晚輩太胡鬧,晚輩覺得長輩太頑固的局面(註一)。
或許我能嘗試著解釋。首先,我要討論的對自己對社會負責的那群人,而非迷迷糊糊過完大學四年的孩子。不諱言許多上街頭的孩子是迷迷糊糊地,但我肯定有能力可以「組織」、「號召」、「規劃」一場運動的人絕對跟迷糊扯不上邊。若拿那些迷糊孩子的行為舉止來判斷運動領導的格局,不是與抹黑無異(註二)。
如前面我所說的這些能批判政府並且句句精闢的人,是和只會抱怨的失敗者是扯不上邊。所以如果願意的話,他們省下這些搞運動的心力去投資在自己的課業或事業上,有朝一日必能闖出一片天。但這些人卻不這麼做,為何?就我的觀察可歸納如下:
1. 投資報酬太低:即便是台清交出來的學生,要靠自已弄一棟房還是得背個十來年的貨款。而大老闆們卻一年數棟地買。你說老闆們比這些賣肝賣命的工程師還拚幾十倍,甘吳口寧。吃苦我們不怕、但如果吃苦的同時卻不知道何時才能熬出一片天,甚致根本看不到能熬出頭的可能性,這苦還吃下去豈不與為奴無異。
2. 這些人心目中的國度與你想的不一樣:成家立業、五子登科是常常聽到的人生目標,事實上也是目前的一般主流。但就是有群人認為保護環境、維護正義、幫助弱勢、認識自己、探索世界才是人生最終極的目標。這種人要他放任社會混亂不管而待在自己的小小辦公室裡打拚是不可能的。
3. 義之所在。這些人雖然知道熬出頭後就能享受大老闆們的優勢,但因為知道這些權利都是建立在剝削他人的基礎之上,於義所在不欲為之。於是這群不想被剝削也不願剝削下位的人便開始嘗試打破這不公平的社會機制,然後建立一個可競爭但反剝削的社會。
這些是我的觀察,您可以不必全信,但可當作參考。而我也不寫結論,因為希望看到這文章的人可以自己發想。當聽到這些解釋之後是否能夠理解這些運動人仕的心中理念。又或者,是否願意開始去和他們溝通、去理解他人的所作所為。這些理解和溝通的課題,己經遲交了二十多年,就從現在開始補交吧。
題外話,電視媒體背後其實有收視率的壓力、財團的力量在操弄或選擇邀播出的內容,所以有時會有失偏頗。若還只接受這樣單方便的訊息,可能有一天不小心就真的以為何大一層級的學者是個三七仔(如果那位學者在台灣沒那麼有名的話),然後覺得這些在社運上盡心盡力的菁英是社會的亂源,被警察教訓只是剛好而已。
註一:
這是教育的陋習,至今我還是常看到(特別是有兒童遊戲區的速食店)父母面對哭鬧的孩子,不去理解孩子哭鬧的緣由,而是先用氣勢和聲勢打罵孩子,用威勢來控制孩子的行動。這招總是最快速又有效,因為此時的父母太過強大、孩子太過弱小。然而當孩子大了,父母年老了,情況變得如何?父母的威勢己不在,但親子之間的溝通管道卻沒有穩建,良好的親子關係亦無法建立。
再舉一個例子,日前有好友有事要去台東馬偕,在台東馬偕電梯口看到個原住民爸爸一邊很用力的打小孩的臉(不到一分鐘超過五次以上吧),旁邊人超多都沒人要阻止,他就過去跟那爸爸說[可以不要這樣打他嗎?]爸爸超兇狠的用手指指著他說:[我的小孩我自己管]。我朋友表示,要不是他那時候已停手,他就會說[你的行為我請警察來管]XD。
從這個例子試著發想,當孩子長大後,與他人的互動是不是也一樣用威勢暴力為先?而非民主社會需要的溝通理解為主。然後看看新聞上報導的毆親行為,有多少比例是因為裡面的爸媽都是用打孩子臉的方式教養他們的下一代。
註二:評文:當自由變成自私、信任成了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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